叩叩
2018.04.02 Mon
8月的一个晚上,哈特喝了酒。她喝的不是很多,只是一点点,她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也极为清醒,地上不缺倒在一起的醉鬼,哈特给她的队友们叫了计程车,她自己决定走回去。
珀拉里斯在音乐节上获了奖。
这是一个好的开始,哈特很高兴。
她走在路上,遇见一扇打开的铁门。铁门本来是用铁链捆住的,现在一半被向里推开,铁链搭在地上,另一半早已化作篱笆的一部分,爬满了尖刺和玫瑰。
“不要靠近。” 直觉告诉哈特这扇门后充满了危险。
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断裂,挂在上面的银币掉进草地里,从栅栏下滚了过去。
哈特惊呼了一声,这是她的护身符。她摩挲着已经泛红的铁门,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动它走进去。
转轴发出陈旧的吱呀声,门缓缓地合上。哈特低头捡起银币,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门了。她感到害怕,银币被紧紧地握在手心,这让她感觉好一点。房子里透出闪烁的灯光。
“只是捡自己的东西,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哈特·弗洛伊德想请求得到主人的帮助。
可她往墙上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门铃,她叩响门板,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大胆和不礼貌。这里很偏僻,哈特根本不知道门后面会有什么。
如果是…?
哈特因此再度犹豫的时候,门从内被打开,露出一个黑色的身影。
随着他举起手臂,哈特看见了摇晃的烛火,他握着一个烛台,映着他暗色的脸。棕色本来是健康的颜色,哈特却觉得他有些苍白。
“我很抱歉,”哈特说,“我并不想打扰您,但我路过这里的时候,我的银币不小心掉进了您的院子。”她摊开手掌,想要证明给他看。
屋主人一开始在打量她,看见银币以后,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进来吧。”
哈特本来想说什么,仍然跟了进去。
他们穿过入口的门廊,男人在墙上按了一下,客厅里的白炽灯被打开。
哈特转头看向他。
“蜡烛让我感到温暖。”他笑了笑,“虽然不太环保。”
他走向餐厅,为哈特拉开桌边的椅子。“过来,我给你倒点饮料。”
哈特得到了一杯牛奶,屋主还从冰箱里给她拿了一小块蛋糕。哈特把叉子插进奶油中,这份场景让她有种熟悉感。
屋主在房子里依然穿着皮鞋,他走到哈特旁边,对她伸出手,问:“能给我看看你的银币吗?我有一些丝带,没准可以帮它挂起来。”
哈特点点头,递给了他。
威廉走回客厅忙碌。
“我们在哪里见过吗?”哈特转过身望着他,“…或者,我们认识吗?”
她知道丝带在正对着门的柜子的最上层里。
“我的名字叫哈特·弗洛伊德。”哈特说,“我…曾经来过这里吗?”
她的声音很小,但这里非常安静。“你依然可以叫我威廉。”威廉好像肯定但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银币的上部分被打了一个小孔,威廉把丝带穿过去,“好了。”
他将银币还回去,拿走了哈特没有吃完的蛋糕。
“现在太晚了,女士。你最好早点回去。”
哈特冲他眨眨眼,困倦感袭击了她。
“别担心,我会送你回去的。”威廉轻声说。哈特陷入沉睡。
哈特在自己的房间内醒来,她坐在床上发呆,脖子上的粉色丝带告诉她这并不是梦境。克拉伯敲了敲门,哈特让他进来。
“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克拉伯说。
“我…不太确定,”她说,“我喝了很多。”
克拉伯耸耸肩,“我来叫你吃早餐,你最好早点下来。”
“我得走了。”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“威廉…”
“你说什么?早餐呢?”
“我马上就回来。”哈特为了确保克拉伯相信,撒谎说在路上丢了东西。克拉伯狐疑地看着她,没准她真的喝了很多。这并不好。
哈特没有等待他的回复,她快速跑下楼梯和在客厅的父亲道了早安离去了。
她在奔跑,往那块空地奔跑,那里已经被遗弃了很久,哈特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昨天怎么会路过它。
她急促地呼吸着,锁链完好地挂在铁门上,昨夜半掩着的门上已经布满了玫瑰。看起来就像睡美人的城堡。
哈特吐了一口气,朝里面大声喊起来。
“威廉!”
房屋外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,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。
也没有人答应她。
“我可能真的醉了。”她小声说。
哈特缓慢地走回到家里,走到餐桌旁。父亲放下手里的报纸担忧地望着她。“你弄丢了什么,哈特?…我们可以给你买新的。”
克拉伯在搅动杯子里的牛奶。哈特想,记忆,是记忆。
她肯定认识那个人。
早餐过后哈特接到了同伴的电话,宿醉让他们讲话还有一点大舌头。“靴了哈特。”艾克索在听筒的另一头道谢。哈特忍不住问他:“你知道西边空地的那栋房子吗?”正在收拾餐具的克拉伯突然停下来,哈特咬咬牙,努力圆自己的谎言,“我昨天把东西丢在附近了…”
艾克索说十几年前那里有过狼,镇上有小孩被吓到,所以就荒废了,不过那时候他们都还小,据说警察搜查过没有结果,后来镇上的人都避开那里了。
哈特挂掉了电话,克拉伯问她今天要出门吗,她摆摆头,克拉伯要回大学一趟,采购晚饭食材的任务交给了哈特。
整个中午和下午她在房间里想新歌的歌词,中途父亲回来了一次,给她带了几袋坚果。摊开的活页纸只写了一半,哈特一直在想狼和那个男人。窗外太阳坠入地平线,哈特准备前往超市,超市在镇中心,过去要花费一大段时间。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家附近的公交站,在上车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。
她盯着窗外,街道被染成了橘色的,靠近商场的时候她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。
他在人群里也是黑色的,戴着黑色的帽子,黑色的外套,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鞋。低调又显眼,哈特想。她跳下车,又找不到他了。
哈特推着购物车,发现他低着头在挑选西红柿,他就像感受到这道目光一样偏过头。
“嗨?”哈特扬起手。
威廉的动作僵硬,哈特丢下车子走上前,问:“你是…”
“本森先生,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谁?”一位带着圆圈眼镜的售货员从旁边的柜台探出头,威廉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。
他只是笑笑,低声说了几句赞美她的话,就抽出身来,他把自己的篮子放在哈特的购物车内,帮她把车子推过来。
“哈特,我很抱歉。”
哈特对上他的眼睛,他说的很慢,灰色的眼睛里闪烁出淡淡的绿光,哈特心跳不已,她点点头。就像念了某个魔咒,哈特失去行动力。
她这次没有晕倒,仍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。
这一晚她睡得很早,银币被压在枕头下,出乎意料的,哈特很快就睡着了。
她梦见了月亮。
月亮是红色的,圆形的,挂在夜幕中央。她走在空地上,她正在途中…她要去参加镇上的派对。克拉伯在老师那里,父亲要处理一下坚果出品的事情。她独自一人,空地上没有装路灯。
分辨方向很难,她闯进树丛里,灌木不高,但在背后藏着十二只绿色的眼睛。
她捂住嘴,尖叫声从指缝里逃出来。她还是被发现了。
狼群很快围住了她,借着月光她可以看见它们雪白的牙齿,她坐在地上,眼泪从脸颊滑落到裙子上。
黑暗中另外出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,狼群发现了他并跑到他身边。男人没有理会它们的殷勤,温柔地握住她的手。
由于恐惧和悔恨,她哭得太过厉害,男人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,她想问他,却只能不停地打嗝。
“没事了。”他带她进了一所房子,把狼群关在门外。
“你是谁?”她的声音稚嫩,坐在椅子上,她的脚够不着地面。男人很高,没有父亲那样扎人的胡子,有和她不一样的棕色皮肤。
“你可以叫我威廉。”男人说,“呆在这里,我给你准备点喝的。”
“威廉。”哈特重复来记住它。她逐渐记起自己不再是5岁了,这是一个梦。她能看见自己粉色的公主裙变成昨天穿的牛仔裤。
智能机给生活带来很多便利,哈特在餐桌上搜寻威廉·本森的相关信息。
他在1984年5月29日失踪,报纸上登了这册报告,大联盟曾经的王牌投手一夜失踪,照片上他站在球场中心,在太阳底下,做着一个被相机捕抓才有的静态夸张姿势。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五十多岁,样子和照片上没有多大的区别。
和十几年前也没有多大区别。哈特想。
——
大概是18年这个时候写的吧,未完成。
我是真喜欢吸血鬼pa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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