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叩
2021.05.20 Thu
•白赤（工作细胞）、U1146×AE3803
•练习：（半次元CP关键词）笑颜、吸血鬼、超能力
•AU，非细胞世界，没有改变名字
[0回]
赤血球下了公共汽车，雨下得很大，她坐在车站的屋檐下，每年夏天都会有很多的雨。赤血球在等，再过一会儿雨会短暂地结束，她正好有很多时间。
水柱哗啦哗啦地流进了她脚边的下水道里，赤血球把背包抱在怀里，靠在上面发呆。雨帘背后，绿色的警亭挂着橘红色的标语。
白色。赤血球想。
这座小镇里存在着夜警。很小的时候，赤血球曾经见过他们。
那是一个台风天的晚上，学校放了假，赤血球呆在家里，父亲因为工作没办法及时赶回来，母亲给窗子贴上了胶带，早早哄她睡了。
半夜赤血球醒了，大颗大颗的雨粒跟着风一起撞在玻璃上，赤血球想贴向母亲那边，窗外清晰地传来梆子声。
梆子并非只响了一下，每一声都极其短暂，像被风雨吞掉了后续，赤血球屏住气，然后声音停止了。不只是梆梆的声响，连雨声都消失了——她趴到窗边，从胶带的米字下半边仰视外面。
风雨没有停下，窗户还在振动，赤血球感到恐惧，她张开嘴，但没法说出话，赤血球盯着熟睡的母亲，唯一响起的是逐渐逼近的脚步声，于是她又转过头去。
她看得不太清楚，雨中有一些白色的身影，大概是人类。奶奶说晚上会有“夜警”巡逻，也许就是他们，赤血球控制自己不往幽灵的方向想，她的牙齿忍不住打颤。
远处突然划过一道金色的闪电，赤血球捂住嘴，她忘了自己不能发出声音，在她们家的院子里站着一个同样金色的东西。那个东西比任何人类都要高，并且朝房子的方向过来了。
赤血球跑回床上，想要摇醒母亲。总是半夜给她盖被子的母亲睡的比任何时候都沉，她尝试了几次，用衣袖擦了擦脸，哆哆嗦嗦地又回到窗边。
金色的东西就贴在窗上。
“呀——”
她马上又惊呼一声。
“咿？！”
取代怪异东西贴过来的是一只白色的手，他注意到她，这个视角，胶布正好挡住他的脸。雪白的上衣上有大块暗色的阴影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男声问她。
“嗯……”她点头。
“那就好。早就过了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。”
赤血球没来得及问什么，第二天到了，她睡得很好，母亲催促她赶紧起床，天气不错。
“妈妈，我们的夜警是白色的吗？”
“那只是个传说。”母亲身上有烤吐司的香味，赤血球换好了衣服。
“可是，我看到了……还有妖怪呢。”
“做噩梦了吗？”
小小的赤血球将信将疑，她不敢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。
天变得阴阴的。赤血球结束了回忆，穿着淡蓝色衬衫的人推着自行车从警亭里出来，也看到了她。
“哎呀，赤血球，回来了啊。”
“是呀，您辛苦啦。”赤血球挥挥手，自行车的铃声慢慢远去。她避开路上大大小小的水洼。
“嘿咻。”
“呜哇！”转角处冲过来一个小孩撞到她身上。
“对对对不起，你没事吧？！”赤血球赶忙抓住了了他，小朋友没有摔倒。
“呜呜呜…”看见认识的人，小孩子趴到了赤血球身上，大哭起来。“赤血球姐姐，小黑不见了……”
“咦！？”
“刚刚雨停之后，我打开门，小黑就跑掉了。”
赤血球拉住他的手：“小黑那么乖，会跑回来的，告诉巡警叔叔和妈妈了吗？”
“还…还没有。我、我先跑出来了。”
“那我们先回去吧，不然妈妈会担心的。”
小孩抽泣着，赤血球把他送回了家里，邻居正在找他。
“太感谢你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啦！”
从家里传来肉的香气，听见有人回来，妈妈从厨房走出来。“晚上吃生姜烧。”
“！”赤血球蹭过去，“最喜欢妈妈做的菜了！”
“行了，裤腿上算是泥，快去换衣服吧。”
晚饭前天气还行的话，赤血球想去问问小黑的事，她换了一身运动服，蹬蹬跑回了厨房。
不过天气并不好，台风来的比预报快，和家人一同吃完晚饭，赤血球去检查门窗。
院子里有小狗的叫声。
“诶？”赤血球下意识打开门，小黑在她家大门外，对着被围墙挡住的东西吼叫。“小黑！”
小狗听到她的声音，停了下来，得快点把它带回家里。她来不及换掉拖鞋，走出房子。小狗跑向邻居家的反方向，赤血球只好又叫它：“小黑——！”
雨中的路很难走，赤血球很快气喘吁吁，扶住湿漉漉的墙壁。前面站着两个人，其中有一个看见了她。
“你……”
赤血球深吸一口气。
白色的。白色的一个人朝她走过来，白色的另一个人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。
“夜警……吗……？”
“1146号，现在还有人记得我们耶。”逗狗的青年抬起头，1146号“啊”地回应了一下。
“小黑！”赤血球看着那只狗。
“啊，是你的小狗吗，明明是白的，为什么——”青年对她招手，话没说完。
“趴下！”
“咿？”
被白色的身影按进积水里，赤血球浑身湿透了，接着1146号把她拎了起来，抱在怀里。赤血球的大脑一片混乱。被陌生人……被陌生人……她用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。
是小时候看到的金色的妖怪。长长的链条嵌进了她刚刚站的位置，赤血球发现自己又没办法说话了。
“你抓紧一点。”
她只好拼命点头，寂静的世界只有金属的撞击声。沉闷的撕裂声过后，赤血球被捂住眼睛。
“别看。”
“好…好的。”结束了吗？赤血球漫无目的地想，1146号的手掌冰冷，身上有洗衣液的果香味。赤血球不好意思，打了个喷嚏。
“啊，抱歉，”1146号把她放回地上，赤血球恢复视野，1146号挡在了她面前，“刚刚弄湿了你的衣服……把这个穿上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小黑，不可以吃。”她听到同伴的青年说。
吃？
白色的外套被披在她身上，1146号推着她走。赤血球在大学也有男性朋友，但从来没有这种感受。她觉得又冷又热，心跳得厉害，没准是要感冒了——这也是没体会过的。
猛然，她清醒过来。
“小黑！”
“等下4989号会送回去的。”
不是我家的，她没说出来，她这才注意到，这么大的雨，没有一滴落到她的身上。赤血球惊得停下脚步，1146号又问她。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好久不见啊，白血球。”从下水道逆流出来的不明液体聚集在红血球的脚下，红血球感觉自己又腾空了。腥味的液体代替雨水滴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白…白血球先生，你受伤了吗？！”
“没事的。”1146号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不可思议的黏液不再出声，应该已经死了。1146号无言地把它踢到路边。
“我们快走吧。”
“白血球先生…”
“嗯？”
“这究竟……是怎么一回事啊？”
1146号又摸了摸她的头发，红血球瞪着他。
“这片土地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，在这里生活的人，疾病无法轻易感染。但是，作为代价，这里的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。”
“特殊的……香味？”
“对，”1146号的脸和他的衣服一样白，丝毫没有血色，“对我们来说。”
“什…什么意思？”
“……”牵着她前进的男性停下来，有些犹豫，“我们是……妖怪。”他难得露出困扰的表情，“然后我是……吸血鬼。”
“哎？哎！哎哎哎！”
1146号立刻想道歉，赤血球踮着脚，手按在他的嘴唇上。
“牙齿……白血球先生的牙齿呢？”她马上察觉到自己的失礼，不住地点头哈腰。“对不起！！真的非常对不起，白血球先生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1146号也弯下腰，好让她看得更清楚，“平常的话，是看不到的。”
一阵热量唰地涌上了头顶，赤血球在心里嘀咕着好近，依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靠过去。1146的嘴张开，中间与常人无异，靠近嘴角的两侧分别交错着两颗狮子般长长的犬齿。
“真、真厉害。”
“……”
为了打破令人恐惧的沉默，赤血球再度开口：“那，那些家伙是什么呢？”
“金色葡萄和绿脓，它们的名字是根据外形来的，不过4989号总是说它们没有看上去那么多汁。”
“多汁……”赤血球联想了一下，“所以，白血球先生们是以它们为猎物吗？为什么不捕食我们呢？”
“我们以前也是人类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”她好像说错了话，赤血球担忧地扯了扯1146号的袖子，这只手瞬间搭到了她腰上。
“抱歉，我忘了我在流血。”
今晚第三次被1146号抱在怀里，赤血球确实感觉到她抓住的肩膀上，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手指流进袖子里。
“哇哇啊！白血球先生，没事吧？”
“真的抱歉，吸血鬼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只有防腐效果，但是对于其他物种，都是优秀的兴奋剂。它们……被吸引过来了。”
吸血鬼攀上房顶，飞快地在建筑物之间穿梭，他们在远离镇子中心，赤血球看见警亭的灯还亮着。1146号把她放在车站的长椅上。他卷起衬衫的袖子，歪过头把牙齿插进伤口。
“……”
1146号咳嗽了一声：“那个，吸血鬼的唾液能加速伤口愈合。”
“原来如此！”赤血球点点头，头顶的呆毛也随之摆动。1146的身体仍旧紧绷着，漆黑的夜幕中能看到他紧握的匕首。
簌簌的树叶声盖住了雨声，赤血球蓦地站起，握住了1146号空着的手。
“白、白血球先生，请你…喝我的血吧。”
1146号退后了两步。
“因为保护我，白血球先生一晚上没有进食吧……这种数量的妖怪，我、我也想帮上忙。”赤血球说的磕磕绊绊，本能使她止不住地颤抖，不愉快的响动和不友善的视线包围着他们。
失血后，1146号的右手已经开始腐烂，而同伴的支援不知道何时才会到。
“你真的想好了吗？”
“是的！我想帮助白细胞先生！”天真烂漫的女性主动解开了外套的拉链。1146号只是举起她的手，轻轻地咬住了她的手指。
“我…我我我……”
像被针戳了一下，指尖凉凉的。1146全神贯注地俯下身体。
简直像、像。
1146号道了谢，她飞快地把手藏在背后。
“是什么味道的啊？”
“……很甜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面前的吸血鬼似乎笑了，赤血球捂住脸。
“在这里等我。”
吸血鬼终于做出了符合传闻的行为，消失在半空中。赤血球坐在长椅上，端详自己的手指，皮肤光滑，完全想象不出方才刚刚被咬过。
小时候在窗外的会是这个白血球先生吗？还是他的同伴？不会这么巧。那是哪一个呢？她想着，一根紫色的链条扣在了长椅上
“呀……白血球先生！”
“抱歉。”1146号麻利地将漏网之鱼扯过去好像是把它折断了，他把尸体丢在一旁，在她身边坐下。
令人不适的感觉消失，赤血球对他笑了。
“比起这个，我才应该…”
“等等，你都做了什么？！”刚刚和1146号在一起的男人，4989号扑上前来，他系上了赤血球敞开的拉链，飞快晃动正在休息的1146号，“我刚刚还答应赤血球的父母……你这家伙！”
“不！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尽管不知道4989号具体想了什么，赤血球还是变得像番茄一样，她伸手拦住情绪激动的4989号，试图安抚他，“白血球先生什么都没做，对吧？”
1146号没有反驳。
“！”
“你们在吵什么，太阳快出来了。”顺着马路又走过来两个白色的人，赤血球小心地打量他们。
4989号亲切地拍了拍赤血球的背部，“1146号也累了，我送赤血球回去吧。”
“不、不用了，天都亮了，我能自己回去。”赤血球一边诶嘿嘿地傻笑着，一边冲他们挥手告别。
“赤血球，小心脚下！”一直没出声的1146号站起来。
“什…？”她没看路，被链条绊倒，摔倒在地。
赤血球躺在床上，镇上的医院没多少患者，医生看到她反而很高兴，热情的邀请她多住几天。除了小擦伤，那天她崴了脚，关节还肿着，不怎么痛，可是被4989背回家很丢人。
想着默默跟在后面看的1146号，赤血球用被子盖住脸。
太…太羞耻了！
病房的门被打开，护士姐姐叫她：“有客人探望哦小赤～”
“好，好的。”深呼吸，起身，被子滑下去，1146号端坐在病床前。
“呀咿啊哇呜～”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，赤血球再度躺下了。
是梦绝对是梦！
“赤血球？”
“在、在！”
呆毛在被子外面耸动，1146号把慰问品放在了床头。赤血球探出头看他。
“白…白血球先生那天真是…咦？你们白天能自由行动吗？”
“是的。但是我很少出来。”
“……那，白血球先生今天不穿警服了吗？”
“嗯……他们说现在探望病人要穿得正式一点。”
赤血球又用被子捂住脸，她忍住笑，1146号穿着全白的衣装，还扎了胸花，乍一看像是来求婚的。
“呜……”
“没事吧？”1146号很担心。
“没！没事！”想用大声掩饰自己的心虚，赤血球僵硬地坐在床上，竖起大拇指，“非常帅气！非常适合！”
“谢……谢，”1146号低下头，谁也没有正视谁，“如果不是我的失误，你就不会受伤了。我明天也会来探望的。”
“请别放在心上！是我自己太冒失啦！如果没有白血球先生，我可能早就变成汉堡肉了，真的非常感谢你！”
“明天……”
“还会来的吧？和白血球先生在一起，总是感觉很安心。”赤血球双手合十，摆出拜托了的姿态。
“嗯……”1146号没有正面回应。
难、那道又说错话了吗？赤血球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。“白、白血球先生？”
他好像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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