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叩
2021.03.30 Tue
*千奏，演员守泽×画家深海
[0回]
“……”
深海跪在地上，注视着留下的红色。
“没关系的，千秋一定没问题的。”说出的话自己也不会相信，三毛缟伸出手，想拉他起来。
“千秋…”他抬头看了三毛缟一眼，张嘴要说什么，三毛缟把耳朵凑过去。
“是「我」的错…无法原谅…”
-
千秋有很多的「爱」。
深海走在前面，高峯在他身后叹气。
“谢谢你～翠～”
没料到深海会突然回头，高峯撞到了他身上，又叹了口气。“…没什么…和深海前辈一起来水族馆，我很开心…但是…那家伙、守泽前辈明明答应你的，结果却来不了，太过分了。”
看起来非常生气的后辈把手机屏幕放在他眼前，“那个…我没有挑拨离间，突然和我说一个特别重要的工作，希望我能来照顾前辈什么的！…前辈也稍微生气一下吧。”
深海摇摇头，“「早上」就告诉我了哦～千秋真是「爱操心」，明明我一个人也可以，还拜托翠～”
“不是这个问题！”高峯把手机收回去，“明明应该更珍惜深海前辈一点，前辈可是那个‘神大人’！那家——守泽前辈根本不明白！”
“呼呼～翠～真是喜欢「我」的画呢～”
“不是——”
“那喜欢「千秋」吗？”
“前辈…不要捉弄我啊……”水族馆的走道灯光很暗，透过玻璃折射出来的光打在深海脸上，波光粼粼，高峯向后退了一步。
鳐鱼从两人的头顶游过去，深海仰起头，“我「也」是～”
虽然高峯知道守泽在这种事上不会说谎，但是深海坐到对面的时候，高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慌乱地在背包里翻找纸笔。
“翠君，怎么了？”
“这位可是——可是、那个…‘神大人’！”
“你～好！”深海低头行礼，高峯想要躲开，碰到在发呆的仙石。被挤到角落里的仙石恍然大悟：“在下想起来了是也，您是那位被称为‘神明’的画家深海奏汰大人吗？！……真是万分失礼是也！”
“没有没有，”深海笑眯眯地把手伸出来，“要「签名」吗？”
守泽不是有意要重合他们人际关系，深海却频繁地同他的“后辈”们巧遇，在超市冷冻区、吉祥物商店、公园的喷泉里，还有杂志访谈……这是最近的事情，三毛缟和守泽挑挑拣拣，选了一家杂志回应深海风格改变的问题。仙石因为景点宣传来到杂志社，深海坐在人群外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闪进门里。
“忍～”
感官灵敏的仙石很快发现有人在叫他，在人群后探头探脑。
“下一个问题是……深海大人，您要去哪里？”
“呜哇——”仙石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，被紧紧搂进怀里，他的脸涨得通红，从刘海的缝隙里看袭击他的人，“深海殿下！”
“在～”像抱着尺寸错误的玩偶，深海坐回了椅子上。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急忙再坐下，她提问的人变成了仙石：“可以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关系吗？”
“哎？在下吗……守、深海殿下是在下尊敬的前辈是也。”
“我们是「虎鲸」和「企鹅」的关系～”
仙石目瞪口呆。
“咦？！什么意思是也？深海殿下，在下不明白是也！”
我也有「很多」的爱。
-
深海奏汰躺在水里，他从录制现场逃掉了。他并不需要做什么，三毛缟早已替他打点好，他只要坐在那里，同以往一样微笑就行。三毛缟很忙，没能陪他一起来。深海在光秃秃的大楼下转了转，上楼用的铁皮箱子坏了，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说去联系管理，他趁机走了出去。
巨大的喷泉疏于管理，已经奄奄一息，深海坐在一块绿色的青苔上，下午的太阳暖洋洋的，他抬手去接水，有人气喘吁吁地在他身边停下，低头休息。
“哇——啊，抱歉！”
深海盯着他不声不响。守泽千秋同样盯着他，对他伸出手：“你是深海、深海君对吧？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年出道的——我是守泽、守泽千秋，我出演了今年的…朝日电视台每周日九点半，SuperHeroTime，请务必不要错过☆～”
“红色的…？”
“喔哦哦！深海君也有看吗！”
“不是的…”深海拼命摇头，他做偶像的时间极其短暂，至今也只有一首“不可思议”的个人单曲，同期也好、同伴也好，他都没有印象。“千秋，可以做我的「模特」吗？”
“嗯？好啊。”守泽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，深海跟着他笑起来。守泽愣了一下：“说起来，深海君现在是摄影师吗？”
深海的手机在衣袋里凄厉地响着，大概是工作人员发现他不见了，三毛缟打来的。他没有回答守泽的问题，慢悠悠地掏出手机，外表普通的智能手机装在防水袋里，守泽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你好～”
“完全不好啊，奏汰。”三毛缟在另一头叹了口气。
“「千秋」居然和「那家伙」认识。”深海跟在他后面，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。
“嗯！我之前和他在同一个剧组，三毛缟很照顾我。”
“这～样吗？”
电梯叮地响了，刚刚陪同的工作人员看到深海冲过来：“深海大人，您刚刚去哪里了？”
深海没有回答，他看向守泽。工作人员也紧张地望过去。
守泽注意到，小幅度地对他们挥手：“没关系，我会在这里等着深海君的。”深海模仿他，同样挥挥手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演播室，后者在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“请问，深海君参加的是什么节目？”守泽关掉手机搜索页面上前攀谈。
守泽其实并不懂画作的鉴赏，他端着午餐走到深海的对面，轻轻地叫了一声“奏汰”。
深海的手没有停下，在画板上比比划划。听到守泽叫他，他扭头张开嘴，守泽把勺子伸过去。
“……唔。”深海的皮肤在白炽灯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色，他一边咀嚼一边画下新的草稿，白纸一张一张地落在地上。
“水。”
守泽把盘子放下，深海含住他递过去的吸管，把头靠在他身上，蓝色头发下面，脖子能看得很清楚。守泽空出来的手拿起摆在一旁的喷雾，水雾均匀地洒在深海身上。
“千秋，好「难画」啊～”深海仰起头，守泽没来得及停手，水溅在深海的脸上，顺着脸颊滴落下去。
“什么？”守泽在想别的事。那次访谈守泽看了，还有很多……深海的自画像也是在这样的透明空间中，眼泪凝固在他的脸上。守泽问过三毛缟“为什么奏汰在流泪”，得到的答案是“不知道”。
“奏汰不能理解一般人的感情，那孩子的成长经历使他无法对世界有普遍的认知，但是，那孩子那么画了。得到了超乎预想的好评，大量的人留言说从中间获得了共鸣。就像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——吞噬不需要的感情。”
“你也是吗？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三毛缟笑了笑，“是我推荐他放到SNS上去的。”三毛缟的桌子上还压着一些幼儿般的涂鸦，他把它们递给守泽。“你呢，千秋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”守泽说，“我感觉我已经抵达了那里，但是又被拒之门外。”
“哈哈哈，真有你的风格。‘利用负面情绪所孕育出的可恶怪物们，英雄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！’”三毛缟摆出守泽的演出招牌动作，导致守泽刻意咬重了称呼：“三毛缟先生——”
三毛缟举起双臂投降，“奏汰啊，画出这种‘奇迹’‘孤独’的画就像我们吃饭睡觉一样容易，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有绘画的才能，发展成这样可真没想过啊～！这到底是好事、还是坏事呢。妈妈我真是很担心，千秋君，要不要拜托你呢。”
“什么～千秋？我「听」不清楚。”深海用手指按他的脸，极为不满他在谈话中走神。
“抱歉。”守泽抓住他的手，“奏汰……这样好吗？”
深海的手和往常不一样，有些滑滑的，被推着在自己脸上抹了一圈，守泽反应过来。
“奏汰！”
不知何时染的红颜料在守泽的脸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痕迹，深海端详了一番，没给守泽说教的机会，他坐回凳子上。
“……”
泄气的守泽继续哺育工作的画家大人。深海把灵感记录完毕，遗憾地说：“这里不能添上「皱鳃鲨」～”
“嗯？它也是大海的伙伴吗？”
关闭提醒的公开邮箱又有一封新邮件，守泽点开看了一眼，把它移进“Blue”的文件夹。
“今天有人「求助」英雄先生吗？”深海瞪大眼睛，十分好奇。
“不是每天都会遇见困难的。”
“但是……千秋「每天」都会帮助我，”这正是杂志所刊登的神明改变的原因，“千秋「教会了」我「很多很多」的东西。谢谢你，千秋。”
-
守泽出来的时候，脸还是红的，深海挽着他的手臂，频频眨眼。以守泽为模特的画第一次公开展出，没能得到本人评价，深海十分不满，他鼓着脸，朝守泽的方向下倾，挤压对方的行走空间。
三毛缟跟在他们后面出来，他个子很高，和缩成一团的两人对比后格外显眼。南云最先看到他，抬起手臂：“三毛缟前辈！”
“喔～你们也来了。”无视闹别扭的好友，三毛缟大步流星地向后辈那边走去。
“是的（是也）！”
被推在最前面的后辈不情愿地对他招手，问：“守泽前辈他们呢？”
三毛缟指了指后面，南云从高峯身后探出脑袋，深海松开了守泽，完全看不出刚刚闷闷不乐的情绪。
“翠～铁虎～忍～”深海先一步走过来。
守泽拉平被扯的皱巴巴的袖子，一名急匆匆跑过来的路人撞上了他的手臂摔倒在地。
“没事吧？”他身体前倾，想要拉这位陌生人起来？
男人回握住守泽的手，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外套里，身体紧绷。守泽忍不住问他：“是哪里痛吗？”
躲过深海的拥抱，却没能逃过三毛缟的手掌。三毛缟抚摸着南云的头，“乖孩子”猛地挣脱了他，朝展馆的方向跑去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一股恐惧从耳部爬到头顶，三毛缟听到背后的惊叫声，他回过头，守泽半蹲在原地，保持着牵引的姿势，蓝色的塑料刀柄插在他的腹部，被血染红，他想帮助的人被南云按在地上，可能是忘记控制力道，地上有两滩血迹。仙石拨打急救车的提示音被陌生人的呻吟盖住。
“都是这家伙的错！这家伙毁掉了深海大人！我绝对不会原谅！”
“我没事的，南云……”
“不懂你在说什么，”南云用手捂住陌生人的嘴，手指的潮湿触感和按住伤口的守泽一样。“我不会原谅他的。”
-end-
后：追溯一下灵感来源是《魔人侦探》里的亚矢小姐，画家是因为music事务所白板互动，深海说自己有绘画的才能，又看了《CONANROOM》的游戏实况，当时特别地想写。结果从1月拖到现在，写得很艰难，改了很多很多次，555555，我努力过了！真的真的！
谢谢栗栗，谢谢阅读到这里的你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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