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妄想甘石
我匆匆找到票上写的位置，过道这一侧已经坐了人，他戴着耳机，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死嗓声。
我把手伸过去晃了晃，他总算注意到我。
“啊……”
青年抬起头，他的半张脸被刘海遮住，因为惊慌扬起的手指上套着大量的戒指，他穿着一件画着骷髅的连帽衫。好符合刻板印象，我忍不住想，又因此感到烦恼，音乐的声音其实不算大，只是我的听力很好，我不讨厌金属，不过也不想整趟旅途都和它相伴。
他侧过身子让我过去，我才注意到他非常瘦。
我坐好以后，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当然，我也可以戴上耳机用自己的世界去抗衡，只是手机的电量不允许我那么做，我也没有用随身听的习惯。我无聊地盯着手机屏幕，昏暗的省电模式看得我昏昏欲睡，很近的地方传来手机震动的嗡嗡声。
我猛然坐直，旁边的青年接通了电话。
「……去了吗？”」
从听筒传过来的女声让我涌起一股罪恶感。
“什么？”青年说。
「上次开会说的生物所的事情。」
“啊、是说那个研究狂……”
「怎么样了？」
“呃……我以为是明天？”
女声停顿了一下，响起长长的叹息声。
“那个，就是，今天不是工作日啊……所以我以为……”
「不是工作日才能把样品带出来。」
“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，反正已经要抓……挖走他了吗？”
「有了样品才能更好地了解他是不是我们需要的人。」
“嗯……”
「而且，他的研究成果需要让那一位过目。」
“嗯……”青年垂下头，对面丝毫不给他可怜的机会，噼里啪啦地数落起他来。
「如果你改变了计划，应该通知我。”
“可是我以为……”
「你以为，你以为的事情有成功过吗？甘草，你就不能自己做好一次？你为什么每次都要依赖我？」
“我没有……我……”青年的声音提高了一点，我用余光瞥见他抬起了手。对了，他叫做甘草。
电话两端保持着一致的沉默。
然后，听筒的另一头开口。
「我刚刚联系了对方，你今晚六点到指定的地方去。」
“现在已经四点了……”
我看了一眼手表，准确地说，四点半了。
「你现在在哪里？」
“呃、实验室不是需要新的恒温箱，我正在去香草市的路上……”
「唉。你真的……无可救药。」
虽然无法想象出具体的形象，但已经能感受到对面烦恼的样子了，她小声地抱怨。
「怎么办？」
“阿芙佳朵呢？”
「他有别的事要做。」
“哦……我可以叫查尔斯开车过去。”他似乎是想了一瞬，又补充，“和蝙蝠喵咪一起。”
对面没有立刻反驳，他絮絮叨叨地开始解释起来，“恒温箱的事情，那一位也提过，不算是我自作主张……”
「好了！」女声听起来很疲惫，「你快点去做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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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火车上听到有人骂“不要什么事都依赖我”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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