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叩
2020.07.08 Wed
青朱，AU
[0回]
“我没有买花……”
目标倒在地板上，青龙蹲在一旁。他的右手按在尸体的胸口，左手托着一个花盆。花盆被严实地用塑料袋盖住，袋子上留下薄薄的水雾。手表上的分针无声无息地转向了另一个数字，青龙退出了玄关，掩上门。
巧合？
顺路？
朱雀正好和这次的目标住在同一栋公寓，而这周她已经第三次打电话过来要一盆铃兰。
青龙把注射器丢进垃圾桶内，电梯门打开，这一层的按钮上还不能留下指纹。他脱掉手套，它们和塑料袋一同被粗暴地塞进背包，铃兰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电梯里。被关在密闭的环境里，铃兰没有在店里的时候有精神，他皱了一下眉，果然事情还是分开比较好。
这时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，青龙踏进走廊。养花只是他的兴趣罢了。
今天“临”打烊得真早。
站在电梯前等待的朱雀觉得有些无聊，空着的电梯从她住的层数降下来。谁会在这个时候回来，她琢磨着仅是面熟的邻居们，漫不经心地拒绝掉微信上新来的出游邀请。
通信界面上最后一句话是朱雀的“我晚上来拿～”，青龙把手机收回衣袋里，电梯的提示音又响了，他转过头。
“啊。”朱雀用手遮住毫无表情的脸，马上变回他熟悉的笑容，高跟鞋敲在地板上，青龙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。
“你订的花。”
“哦～”朱雀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，她掏出钥匙。
“……”
门对他敞开，鞋柜上的花瓶里插着她昨天买的捧花。朱雀拉住他防御的手，把他扯了进去。
她关上门。
“坐。”
来访者没有反驳她的意思，客厅的尽头可以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和外面的阳台，青龙换上了丢给他的鞋子，把铃兰端过去。左手边晒了两件裙子，整个阳台空荡荡的。
客厅正中的茶几上挤在一块的是第一次朱雀带走的多肉，摊开的时尚杂志摆在旁边，青龙在那个方向坐下。
时间过得很慢。
朱雀终于从房间出来，她换了一套衣服，连发型都改变了一些。青龙盯着多肉，听见响动抬起头。
“你……是木头成精吧？”
“……？”
朱雀嗤了一声，又问他：“我能养活那盆花吗？”
“注意保湿。”
“那算了。木头先生…”
他以为和往常一样会是“帮我照顾”。
“…来一杯吗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，”朱雀自然地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，好像这不是她硬拽来的客人，“太阳从西边出来，当然要庆祝一下了～”
青龙拉开了罐子，冰过的啤酒很冷，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，像刚刚那个男人流下的汗一样。他沉默地喝了一口。
朱雀坐在他旁边说：“哎呀。”
被打断了想象，他突然开口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嗯？我最推荐的下酒菜的店，打烊了。”朱雀换了一个软件，界面还是灰色的，“小青有什么推荐吗？”
“青龙。”问也许是一种错误。
真的吗？朱雀靠在门框上，厨房里嗡嗡都是抽油烟机的声音，崭新的碎花围裙套在青龙的身上，他背对着朱雀，在切烫过的西红柿。朱雀按下手机快门。
“刀工不错，你以前不会是厨师吧？”
青龙看了她一眼，似乎对她拍照的行为颇有微词，不过他什么也没说。朱雀撇嘴，他提出要做小菜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了，所以她马上忽略掉不被搭理的不快，继续站在一旁等她的下酒菜。
冰箱里没有太多东西，朱雀也不打算搭把手。青龙端着两个盘子，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，摆在了茶几上。
拍黄瓜和凉拌西红柿都是她平日里精致生活的结果，一个留着美容一个留着榨汁。朱雀兴味盎然地把筷子伸过去，青龙也坐下，但不像要打算吃。
“你……从不做饭吗？”他又冒昧了。或许是因为朱雀太过没有距离感，让他的度量也变得模糊。好像很危险，青龙这么想着，说出去的话也没办法收回来。
“嗯…？”朱雀抬起头，西红柿递到嘴边，她的嘴唇很红。“不是……”她飞快地嚼了两下，把它咽下去。
厨房的餐具齐全，但没有动过的迹象，冰箱里除了酒和零食，就只有那两种蔬菜。
“我以前也曾经想成为新娘，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可爱啊。”朱雀盯着自己保养得当的双手，啊，那个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，“不过……现在有青龙先生帮我做对吗？”
只是一瞬间，青龙很熟悉那样的眼神。不甘心。如果雇主有话捎给目标，他们就会那样看着他，直到变成尸体。
“不行。”
“哼～”能料到这样的结果，朱雀又夹了一块西红柿。
青龙的罐子快要见底了，他微微阖上眼，衣物的摩擦声，青龙望向来源，女人半跪在茶几上，夹着黄瓜块的筷子被送到他嘴边，另一只手接在他的下巴附近。
“啊～”筷子被戳到了他的牙齿上，青龙张开嘴。
“乖孩子～绿色的东西很适合你。”夸奖的话很敷衍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朱雀，太近了。”他这么说。
朱雀露出困扰的表情：“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。”
“我先行告退。”
无论青龙是否故意误解，朱雀都顺势接下了他的话。
“如果是你的话，留……”
“不。”
她笑得很开心，似乎每一步都和她设想的一样，她喜欢这样的感觉。朱雀送了一枚飞吻给他：“明天再见了，木头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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