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叩
2018.04.09 Mon
哈特一遍哼歌一边思考威廉今天会给她什么惊喜,她坐在威廉房间的沙发上盯着厨房想。
可能是加糖牛奶,像克拉伯那样。
接着威廉端着两杯热可可走出来,哈特露出笑容。窗外晴空万里,依稀可以看见几团酒精棉般透出蓝色的白云。威廉拉上窗帘,阳光还作了一条射线,穿过哈特和电视机。
“过来一点。”威廉在右边,伸手抓茶几上的遥控器。哈特却向左了一些,灰尘后面是他的嘴唇,它们应当是透明的,哈特能看见表层白色的皱褶和下面奔腾的血液。她想,如果有下一张,她要用紫色和红色血管做封面。
他的嘴唇张开又闭上,带着惊愕,哈特突然升起新的不祥的预感,威廉说:“布丽特。”
电视上是一个女人的脸,金发碧眼,长波浪,凹凸有致的身材,白衬衫配牛仔裤。哈特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。她张开嘴,那根无色的线有它的宽度,里面漂流的是悬浮物。跳舞的灰尘——哈特问:“我们今天看什么?”
这是一个正常的、无害的、颇具保护性的问题。他们共享爱好,威廉邀请她一同观看一些演唱会,今天看什么?但她从前从来不问。
“齐柏林飞艇,”威廉缓过神来,“我觉得你会喜欢。”
哈特当然喜欢,有时候她觉得威廉比她还了解她自己,因为他的喜欢,也许应该说是欣赏,他在她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喜好上表现的无微不至,体贴得就像另一个家人,她开始是这样想的,他和克拉伯一样。
她一直这么想的,威廉是她的听众和朋友。她唱歌的时候他会全神贯注地看着她。
直到现在,她才发现不是这样的,哈特知道布丽特。在威廉邀请她的那天,她查找了他的资料,她并没有在乎这些。哈特不关注她兴趣以外的大多数事情,她需要的只是音乐,和…听众?
所以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,一个过时的,巧合发现的新闻告诉她。哈特喜欢威廉,这种喜欢和威廉喜欢她是不一样的,她无意地依赖和信任把她推到了这里。然后布丽特告诉她:我们是一样的。
威廉今天心不在焉,他没注意到哈特也心事重重的,房间里只有罗伯特·普兰特的嗓音,他们谁也没说话。
她不知道她和布丽特哪个更强,是责任心还是快乐的追求。它们都是威廉无法舍弃的东西,仅此而已,或许她有一点点优势,因为他们现在坐在一起。
哈特抬头看他绿色的眼睛,它们泛着灰色,像死去的海水。哈特听到停留在鼓膜上的心跳声,她感到迷茫,抑制不住地想要把他从里面拉出来,当她碰到他手的时候,威廉转过头。
“怎么了?”
她又像猫一样缩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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